可惜，雪缪几人当时都苦于没有证据。</br></br> 国王躺在病床上，说不出的恼火。</br></br> 他们会“伪造”罪名却不会伪造证据，真让人失望啊。</br></br> 国王起初还有些雄心壮志，在愤怒中躺着躺着，就变成了优先向爱洛斯还击。</br></br> 于是当爱洛斯回来时，恩柏拼了命地给他套上证据，他要他死。</br></br> 可惜，他失败了。</br></br> 那天的爱洛斯，赢得一无所知。</br></br> · · ·</br></br> “你不相信？”乌列尔说。</br></br> 依蕾托摇摇头，“他当然活着，所以你也要活着。”</br></br> “别cao心别人了，你还是想想，后天怎么‘屠龙’吧。”</br></br> 怀德兰德，无疑也是恶龙。</br></br> “说起来，这题目是你篡改的吧。”乌列尔早就觉得国王绝不可能出这种可爱的问题，作弊的方法太多了。为了引起争端，如果真出题目或许也是白纸一张。“为什么是屠龙？”</br></br> 依蕾托默认了。</br></br> “我想，即便是恶龙也并非不可战胜。‘屠龙’，这听起来感觉真好，不是吗？”</br></br> 第99章 乌列尔</br></br> 这一天从早晨起, 雾气变得更大了。</br></br> 长风吹过，勉强吹散浓雾，一道苍白的巨龙旗帜飘扬起来, 乌列尔看到了一身墨色长袍的歌加林。</br></br> 几日不见, 他似乎比寻常时更加诡异了。</br></br> 不算上战场不穿铠甲, 他的指甲修长, 唇色像是有毒的花，灰发在变长之后没像在王宫时那样打理，原本整齐的发尾，如今都参差地生长着，几乎盖住了一只眼睛。</br></br> 乌列尔一眼就他看到他的手背上刻着的阵法，歌加林没有包扎, 手背上的伤痕鲜红地露着。但手臂则被缠得很紧, 看来即便是歌加林也会有失误的时候。</br></br> 乌列尔却笑不出来。</br></br> 歌加林指尖有一团雾, 他抬手时，雾气像是被戳破的泡泡，消散了。</br></br> 怀德兰德有一个魔法师, 甚至可以呼风唤雨。</br></br> 而他们却什么都没有。</br></br> 施魔法的人死了，魔法也不会终结。</br></br> 但魔法不维持的话, 就会减弱。</br></br> 没有爱洛斯, 他们连盾牌上的符咒都不知道要怎么去修补。</br></br> 整个军队最擅长的，竟是医治伤员。</br></br> 天气越来越差，乌列尔不是没有打过这样的仗，但往往代价惨重。</br></br> 而且他从来没见过这样大规模的可见的现时魔法, 歌加林是真正的魔法师。</br></br> 歌加林策马出阵往前走了几步, 举起了手，给他们瞧他的手背。</br></br> “这雾, 该不会是……”</br></br> 副官借由这吹散雾气的距离，也看清了对面的歌加林，他声音有些抖。</br></br> “你疯了？这当然不是，他在借由这些让你害怕，让你以为他是这样强大的魔法师。你现在就去，假装这是你制造出来的，先发制人！”</br></br> 依蕾托道。</br></br> “我？等等……什么？”副官惊讶，□□的战马瞬间就动了。</br></br> 是身后的黛黛帮忙踹了他一脚。</br></br> 副官连忙勒住马，但已经来不及，他成了第一个出阵的人。</br></br> 歌加林从未见过他，好奇地眯起眼睛。</br></br> “我……”副官只犹豫了一瞬，不敢浪费时间。闭着眼睛大喝道：“害怕了吗？温曼有我这样的炼金术士在，天气，都尽在掌握！”</br></br> 歌加林注视着这个干瘦戴着眼镜的男人。</br></br> 即便穿着铠甲，他也一被风吹就像棉花做的稻草人，摇摇晃晃。这样的人，居然敢大言不惭将这惊人的能力认下。</br></br> 歌加林笑起来，笑得俯下身去。</br></br> 众人就在这诡异的气氛中等待着，歌加林很快直起身，冷峻的目光几乎穿透他与他周遭的温曼军阵容。</br></br> “呦，乌列尔。”</br></br> 乌列尔战甲在身，睥睨众人，他连一个眼神都没单独给歌加林。</br></br> “说起来，你有没有想过。你这‘战无不胜’的一生，对上我，就没赢过。”歌加林自顾自地说着:“我唯一的失误，大概就是把你的事情告诉了雪缪。”</br></br> “原来是你。”乌列尔终于舍得瞥他一眼。</br></br> “从来都是我。”歌加林扬起一个很甜的笑，转向他身边，最中间的依蕾托。</br></br> “歌加林。”依蕾托上前叫了他的名字。</br></br> 她打量他，就知道他早被黑魔法侵蚀得彻底，依蕾托不懂这些，是爱洛斯在教她别乱学出错的时候告诉她的。</br></br> 依蕾托脸上的惋惜一闪而过，对待敌人一般，冷静地望着歌加林。</br></br> “你现在还能回头，就和你jiejie一样。”依蕾托劝道，公事公办的语气。</br></br> 原本优雅应对的歌加林忽然停下，大皱眉头：</br></br> “谁要和她一样？你们留她一命，让她做了什么，副官吗？还是文书啊。”</br></br> 副官感到自己被嘲讽了，但不确定。</br></br> 那位王后殿下还是平静地望着他，仿佛他仍是个孩子。</br></br> 在战场上，她自然从未有过妆容，但幸好没有，她生着一张无害的脸，让人一见便起恻隐之心。</br></br> 被她那样看着，歌加林的表情却变得难看：</br></br> “别那么看着我，依蕾托。是父亲教得太好了，而你，我的母亲，你根本毫无威信。”</br></br> 所以他与瑟缇，没有在乎过她的任何建议，任何管教。</br></br> “啊？你是他亲生的母亲……”副官小声问。</br></br> 没人理他，只有歌加林很配合。</br></br> “当然，当然了。噢，不过她生我，只是因为金斯利的家书上写了，只要孩子够多出去联姻就可以保持和平，不用王后出去打仗了，她简直天真到愚蠢！对吧，这想法简直……”歌加林说到一半，捂住了突然流血的手，“你不是好母亲，我不是好儿子。大家扯平了。”</br></br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