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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第186章 葬礼预售,寡妇登门
  娄公公走的很安详。
  距离城门仅仅只有一里远近的街道上,犁出了一条近十丈长的沟壑。
  城门洞里,正避雨的兵丁听见动静,刚想冒雨前去打探情况,就瞧见一队纸人抬着雨打棺,抛洒着纸钱,出现在雨幕中。
  剌白的电光划过,把那纸人的阴间氛围又衬托出了几分。
  守城兵丁顺从本心,刚迈出的脚立马收回,权当什么都没看见。
  等纸人把那尸体收进棺材里,原地便只剩下一柄灼烧的通红的斧头插在地上,滋滋冒着白烟。
  那燃烧的木质斧把,经过雨水一淋,可就变成了黑炭色。
  纸人队伍行走在沟壑两边,三十二条杠抬着的棺材没过沟壑,浩浩荡荡的往城门口行去。
  纸钱抛洒,防水的白纸灯笼在阴雨天里格外显眼,就像是坟头冒出的朵朵鬼火,幽冷森然。
  城门兵丁,还有一些躲在城门洞避雨的百姓,此时全都蜷缩在角落,瑟瑟发抖。
  瘦高的纸人走过城门洞,带来阵阵阴风的同时,还携带着怪异的香火味。
  等众人回过神时,纸人出殡队伍已经浩浩荡荡出了城门,不知去向。
  待到雨霁天晴,万寿县又恢复了往常模样,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幻觉。
  仵工铺,王家小妹享受着免费租赁灵堂的服务,在铺子里给老太太守灵,
  一墙之隔的停尸房里,徐青正在看一个小太监的发家史。
  “论这世上什么东西最好吃,除了白面饽头,便再没其他东西了!”
  “等进了宫,我就会有吃不完的饽饽。”
  “你是御膳房的新厨子?你蒸的这饽头,味道可不对路子。”
  “你说没问题,那咱家怎么就吃不出以前的味了呢?”
  “那厨子!惠妃娘娘吃你做的饭菜,肚里的孩子没了,那可是龙种,还是个带把的龙种!一尸两命,你说你该当何罪?”
  “咱家明白了,咱家这一辈子喜欢的不是饽头,是钱,是银子,是满屋子的金碧辉煌!”
  “廖爷,您要是不嫌弃,小武子愿意给您养老。”
  “干爹,听说陛下要不遗余力,提拔万寿县,孩儿想去为陛下出一份力”
  娄公公的一生满是铜臭,只有刚进宫时还尚存一些朴素的愿景。
  徐青看完对方的走马灯,也不知该如何评价,你说你一个太监,一儿半女都没有,攒那么多钱干什么?
  摇摇头,徐青看向度人经奖励,尸体评价人字上品,奖励了一门化骨掌法,一门蚀骨剑法。
  两门功法都是武道绝学,化骨掌法能隔着皮肉打断人的骨肉筋膜,表面却能够完好无损。
  蚀骨剑法则恰恰相反,这门剑法专攻血肉剥离之术,配合剑诀,眨眼之间就能挥出千道剑影,把人剔肉留骨,只剩下一具白剌剌的骸骨。
  徐青刚开始还纳闷,这太监既然会这种剑法,却为何在井楼的时候不用?
  但当他想起猖将本身就是由一堆白骨凝聚的异类后,心里顿时一乐。
  难怪这公公只用化骨掌法,合着是没法用他那剐肉的绝招。
  “化骨掌法,名字倒是挺有意思,就是不知道这掌法打在不化骨身上,会是个什么效果.”
  徐青也就随便一想,这功法说到底只是名字和他对冲,但要是真打在他身上,怕不是和挠痒痒一样。
  不过这玩意也分人,要是放在有道行的人手里,上限还真不好说!
  王家小妹借仵工铺守灵的这几天,倒是给徐青增添了不少启发。
  那些个没爹没娘,没儿没女的寡妇光棍,哪怕提前置办了寿材,死后也不见得会有人帮他们处理后事。
  即便有热心肠的街坊邻居帮衬,可谁又能保证及时发现这些人的尸首?
  真等发现的时候,八成也是路过家门口,闻见味儿了,这才反应过来。
  徐青觉得这样不好。
  他身为津门丧葬行业的扛把子,得解决这种问题。
  最起码不能让人死后,暴尸家中,没人埋不是?
  说干就干,徐青取出笔墨,又重新写了一篇布告。
  “盖闻生寄死归,圣贤同慨;慎终追远,孝悌攸关。本铺承古训而设,秉仁德以行,特为鳏寡孤独者广开方便之门,解百年之忧。
  夫预立身后之契,早定百年之仪,可免仓皇无措之虞。
  凡立约者,本堂当造册存记,逢朔望日则登门问候,值节庆则馈米面。纵无子嗣承欢,亦有寒暑相顾。
  今立三大善诺:
  一则,预购寿材,择吉地候阴时,价不过市之半。
  二则,定期省视,察起居而备需,资不取分文,所谓人文关怀。
  三则,临终全礼,依古制而周旋,务使衣衾含殓皆符仪轨。
  凡鳏寡孤独有意者,皆可入堂办理会员铁券,持此券者,虽无儿孙绕膝,亦可免身后伶仃。
  言如铁券,重诺如山,践约如铁,敢告十方善信,惠施贫弱,兼顾价廉质优,即日购券者,另赠周年法事,十全烧活。”
  写完布告,徐青沉吟片刻,复又提笔写上结语。
  “伏愿四海苍生,皆得善终之慰;九泉幽魂,俱享安厝之宁。
  ——徐家堂主,甲辰仲夏吉日立”
  为防止有人看不懂,徐青还写了个简短的白话招贴,说是为让孤寡老人,或是留守老人老有所终,丧葬铺子特提供后事预售套餐,包含定期上门探视,还有逢年过节送米送油的人文关怀服务。
  布告一式九份,寓意九泉之下得享安宁。
  拿着九份布告,徐青在仵工铺、棺材铺、寿衣铺、纸扎铺分别张贴,此外还有临江县各处城门的布告栏上,亦有公示。
  到了夜里,王家小妹在铺子里守着灵,期间有个大胖子和一个黄衣大汉走进里屋,接着又有一位娇滴滴的小娘子跟着一老头,也进了里屋。
  随后她便听见屋里头传来窸窸窣窣的交谈声。
  等到众人离去后,开完堂口例会的徐青转而来到了王家小妹跟前。
  “王家姑娘,时候已经到了,我在城西有一块坟园子,那里风水尚可,离这儿也不远,老太太住在那里,你往后想去看望也方便。”
  闻听此言,王家小妹黯然神伤,不过她还是强打精神道:“多谢先生帮衬,先生的恩情月娥无以为报,若待他日”
  徐青摆手打断道:“这些事都是我堂里的业务来往,原也不求报答,咱们还是先把老太太的事处理妥当,其他的事情,往后再说。”
  王月娥点点头,小姑娘才十岁,正是需要依靠的时候,此时的徐青就像一座遮风挡雨的靠山,对方说什么,她都愿意听。
  毕竟,先生帮王家已经不止一次了。
  给棺材钉好子孙钉,绑上皮条,小月娥什么都不懂,徐青便充当起长辈,教导着她扫财、掀棺、辞灵。
  所谓扫棺就是用扫帚去掉棺木上的浮土。
  至于掀棺却不是掀起棺材盖,而是在棺木一角,垫上一枚铜钱。
  辞灵则是生人向死者行礼,做最后道别。
  等灵柩出堂,烧了纸钱,摔完丧盆后,小姑娘便接过纸幡,抹着眼泪跟随徐青一路送行。
  铺子外头,等待多时的孙二壮赶着灵车——其实就是个胸前戴着大白,马头上绑着白布条的大马拉的一辆板车。
  关大壮则伸出麒麟臂,把手往装满纸钱的篮子里一搂,漫天的纸钱飘飘洒洒。
  玄玉跑到门口,坐在门槛旁,望着街道上飞扬的‘纸’。
  不知为何,它竟觉得这一幕十分浪漫。
  记得当初那位官家小姐出嫁的时候,也有一对童男童女,擓着装满瓣的篮,往天上抛洒
  但玄玉却觉得由徐仙家亲手剪裁的纸钱纸,比那些采摘来的瓣漂亮多了。
  “纸钱纸那么好看,为什么只有出殡时才能用,出嫁时就不能用?”
  玄玉仰头看着飞舞的纸钱,思绪已然不知飘到了哪里。
  城西二十里的荒坡上,徐青圈出三个新坟圈,一个是王月娥奶奶的,还有两个是她父母双亲的。
  万寿县如今已经物是人非,若是单让一个小姑娘再回去生活,恐怕不太稳便。
  索性徐青就问了小姑娘的意见。
  “月娥,如今你兄长不在,这家里就是你来做主,既然你打算留在这,那你爹娘的灵柩,最好也迁过来,省得将来想要祭拜时,还要往回奔波。”
  月娥点点头:“全听先生的。”
  徐青瞧着眼前少不更事的丫头,心里好大郁闷。
  这怎么就又当爹又当妈了?
  早知如此,当初就该给王家小子好好敲打敲打,哪有为了自个志气,连家都不要的人?
  在徐青心里,不照顾家人的男人,根本算不上是个男人。
  他哪怕只有一只猫,都时常惦记着回家,这王梁倒好,有妹妹,有奶奶,结果呢?
  丢下一个瘸腿老头,就头也不回的走了。
  徐青觉得脑仁疼,这忽悠人造反的朱世子,和这王家小子,没一个是让人省心的主。
  祭拜完老太太,孙二壮兄弟俩架着马车回了关门村,徐青则带着王家小妹朝临江县城赶去。
  到了井下街,眼瞅着小姑娘亦步亦趋还跟着自己,徐青便开口道:“寿衣店的张小姐性子温婉,你要是同意,我和她说说,往后你就暂时住在寿衣店。”
  见王月娥撮着衣角,紧张兮兮也不说话,徐青只好耐着性子,继续道:“仵工铺地方小,也没闲置的空房。再者,你一个女儿家,和我住在一块,多有不便”
  最终,王家小妹还是选择听从徐青的话,暂时跟着张婉,一块经营起了寿衣店。
  张婉是县爷家的小姐,自幼饱读诗书,针织女红同样不差,王家小妹跟着她也能学到不少东西。
  相反,对方要是跟着徐青,怕是过不了多时,就得学歪。
  一个人类小姑娘,整日折腾尸体,在门口喊着仵工铺大酬宾的宣传口号,想想就让人觉得害怕。
  日子如流水,自打徐青和堂口的出马弟子、各堂仙家开过内部会议后,就拟定了丧葬售后的事情,包括墓地翻新,墓碑修葺,还有那些购买会员铁卷,预购丧葬服务的孤寡老人,这些人也需要传堂的黄仙家重点关注。
  这日,徐青接待了一位年过七十的老头。
  老头是更夫,打了一辈子更,前几年因为年龄大被人顶了去,老头就开始退休养老。
  这老人家年轻的时候成过一次亲,但两口子没过多少日子,婆娘就跟人跑了。
  关键跑的时候,还跟奸夫卷走了不少银钱,就连家中值钱的物件也被尽数典当。
  后来官家抓到了这对奸夫淫妇,不过钱却是没追回来。
  老头打那之后就没娶过妻,身旁也没个亲朋照应,如今听闻徐青这里包办后事,老头二话不说,来到铺子里后,当场就办了会员,领了铁劵。
  “小伙子,老头子我如今没什么指望,就指望你了,你可千万别收够了银钱,就卷着银子没影了,那未免忒损阴德.”
  徐青笑呵呵道:“那不能够,您要是不信,可以出去打听打听我这铺子的声誉,城西那片风水上佳的坟园子就是我买的,这事都是在衙门登记造册过的,我人能跑,这铺子地皮总跑不了吧.”
  “您老只管把心放心肚子里!对了,关于城西墓园的事,我觉得非常有必要给您老介绍介绍.”
  城西坟园子靠着一座小山坡,徐青还给那坡取了个名,叫做‘无咎’。
  寓意无灾祸,无过失,总体算是个偏向吉利的名字。
  “您慢走,当心台阶。”
  搀着老头,一路送到铺门外,徐青态度好的不行。
  这可都是未来的潜在客户,活生生的尸体,他可不得伺候好了!
  送走老头,斜对门的寡妇老板娘擓着香烛篮子,冷着脸把东西重重放在了棺材盖上。
  “这是哪个不开眼的人,又得罪程老板了?”
  程彩云冷笑道:“没人得罪,就是想到以后我也得让你包办后事,心里就不舒坦!”
  “.”
  徐青干笑道:“那不能够,您老还年轻,赶着这几年嫁个好人家,或是招个倒插门,也不算迟。”
  “呸!”
  程彩云听到徐青的称呼,脸色又黑了几分:“你姑奶奶我一辈子不侍二夫,让我找二家,不如现在就让我躺这棺材里!”
  徐青瞧着程彩云离去的背影,总觉得这寡妇也有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往。
  (本章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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